心之所向/Shuvox
「那你要不要翻翻手上的小冊子,看看今天願意見誰?」女孩拍了拍Vox擺在案上那本繪有淡紅色花紋的簿子,隨手翻閱了幾頁發現名單好一陣子未更動了,而被註記在首位的依然是那位咒術師,始終如一啊!
雖是換上了華服,但Vox仍堅持己見:「今天誰也不見。」
真的、誰也不見?
天邊逐漸下沈的橘紅說明了夜晚即將來臨,結束一天作業的大人、外頭遊玩的孩童、市集採買的婦人,無不紛紛歸家,與早晨攤販林立的街道相比,日落後的彩市襯著餘暉更顯神秘。
寂靜街道裡唯一開始準備熱鬧起來的,僅有那位在光街尾處,高聳佇立的花樓,又名『虹樓』。
「該開張了,門外的燈怎麼還沒掛上?動作快點別讓客人等。」一名打扮精緻的女孩張羅著店內外事務,命人在樓外掛上彩燈,轉身逐一確認在廊道上排排站的男孩女孩,蹙起眉頭給他們整理儀容。
傳聞彩市的虹樓裡有位神秘美豔的花魁,無需要花很多銀兩,但卻十分難見上一面,不是想見的客人大排長龍,而是花魁挑客人,只挑他看得上眼的。
大門敞開後湧入的人潮帶來喧囂,方才的女孩四處幽轉查看現場,確定一切安好後才邁開步伐加快前往位於二樓、廊道深處的大廂房。
「你都唸唸叨叨好幾天了,幾天前金城家少爺前來求見你拒絕,咪式釀造的小老闆來你也拒絕,連平時最喜愛的彩市知名樂手也被你拒於門外,你到底在等誰?」剛進入房內,女孩便看見眼前之人衣履闌珊的慵懶靠在躺椅上,連妝容也沒有準備!女孩插起腰忍不住碎念。
「你成為負責打理我的仕女這麼久,難道眼睛是長在後腦勺嗎?」男子撥弄染著鮮紅的黑長髮、同時垂眼眨了眨,雖然百般不願但仍嘆了口氣起身來。
「第一、我已經不是你的仕女是虹樓的老闆,第二、你已經好多天不見客了!啊……該不會是那位有點無趣的咒術師吧?」
「無趣自有無趣的有趣之處,就妳這顆小腦袋瓜想破頭也想不透。」
「那你要不要翻翻手上的小冊子,看看今天願意見誰?」女孩拍了拍Vox擺在案上那本繪有淡紅色花紋的簿子,隨手翻閱了幾頁發現名單好一陣子未更動了,而被註記在首位的依然是那位咒術師,始終如一啊!
雖是換上了華服,但Vox仍堅持己見:「今天誰也不見。」
「大人您行行好,不見客還怎麼溫飽,選一個上眼的吧!」
「憑藉著客人們贈與的珠寶首飾以及賞錢,也足夠我過上餘月富足生活,無須擔心你沒飯吃。」
「Vox先生,Yamino先生求──」
門扉外小廝的喊聲大大吸引某人注意,話音剛落Vox便即刻改變不接客的心意,催促著回話:「快讓他進來!」
「這人怎麼這樣!剛剛還說誰也不見的!」女孩氣得跺腳,不忍直視的翻了個白眼,儘管如此手裡還是接過Vox遞上來的飾品,替他整理好及腰長髮、戴上髮飾。
「誰說只有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,男人肯定也不遑多讓。」
「呵、我算是見識到了。」待小廝拉開門領著人進入廂房之餘,女孩也正巧在Vox髮叢間擺上最後一個物件,接著笑望著入內的客人,禮貌禮貌頷首後默默退出房間。
入內的咒術師不語,僅自顧自脫去披在肩上的厚重皮毛、外衣、鞋子,將它們整齊疊放於角落,過程中Vox幾乎沒有移開視線,始終追隨著他的動作,欣賞眼裡近乎完美無瑕的男人。
「抱歉,我來晚了。」走近緊擁住Vox身軀的咒術師打破沉默,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能量似的用力嗅聞他頸窩處宜人淡香。
「比起道歉,不如用整晚的時間滿足我當作賠罪。」
Vox朝他勾勾骨節分明的手指,稍微拉開胸前交疊的衣襟,任由不敵地心引力的布料滑落肩頭,坦蕩蕩裸露大半身體;平時外人眼裡的Shu是君子,但在Vox這裡他可當不成柳下惠,被撩撥得心癢後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,一個會毫無顧慮、把人做到昏睡過去的──普通男人。
「整晚?你確定?」
「嗯!整晚。」
— — — — —
「哈啊……唔、Shu啊──」
伏趴在床榻上的Vox裸著上身,肩頸的線條、背部拉伸的弧度、肌膚泛起的緋紅,搭上他此起彼落的喘息與呻吟,無疑是引燃慾火的引信,而被脫去一半的衣裳就掛在腰間上隨著動作擺盪。
「我在。」
「呃、啊啊……不行了,唔嗯⋯⋯Shu休、休息一下啊……」Vox整張臉紅得像在發熱似的,婆娑的瞇著眼在床褥上蹭,雖說是自己下的戰帖,但Shu不間斷的猛烈攻勢顯然已經讓他無法招架。
「是Vox說整晚。」
「我、唔嗯……啊、是說過整晚,可是……哈啊……」
Shu咬下掌上穿戴的手套,露出了顯眼的黑色指甲,與Shu的膚色相比可真是形成強烈對比;他一面抓握住Vox髖骨擺腰,將肉根退出又用力挺進,途中冒出一句:「說到做到。」
「我真是……去你的、啊啊──去你的說到做到……」
不行了,真的快不行了!Vox緊咬著下唇努力隱忍自己已經沙啞的聲音,但一下一下撞擊進體內的熱燙兇器持續貫穿腸壁,讓他堅持不了一會便又開始扯開喉嚨發出不堪入耳的嬌吟。
「嗚嗚……咿啊──Shu真的、不行了⋯⋯啦!啊啊──」
「唔!」俯身用力擁抱Vox陷入高潮而發顫的身體,同時在體內注入精液到了有種脹滿的程度,喘氣間Shu突然呢喃道:「我喜歡你⋯⋯」
「嗯?什麼?」Vox精疲力盡的窩入對方懷裡,散亂的長髮與Shu的黑髮絲糾纏在一起也絲毫不在意,依舊自在的枕著彼此手臂休憩。
「我喜歡你,所以……跟我一起過日子吧!」
愣了幾秒時間後Vox接著揚揚手笑答:「別開玩笑啦!從進到這裡之後我就從沒想過離開,況且我可是在煙花之地打滾過的人,沒有資格站在你身旁。」
從床鋪上坐起身的Vox眨了眨眼低頭不語,看上去有些無所適從的順著長髮,遇上糾結處也無視疼痛不斷拉扯;直到Shu出聲阻止,將他的手指握入掌中,Shu低垂著眼簾親吻他每一個指節、每一寸肌膚,珍視的溫暖環抱,爾後又接著開口。
「從來不出賣身體的你,自願將你的身體賣給了我;這麼長時間不接其他客人,只為了遵守少喝酒、潔身自愛的約定;說親吻很麻煩,但總喜歡討吻的你──難道不是喜歡我嗎?」
「那只是我暫時找不到比你更有趣的客人,所以才……」不給他繼續辯駁的機會,Shu迅速堵上了Vox唇瓣吸吮著彼此糾纏的舌尖,讓他將所有話都吞回肚子裡為止。
「Vox絕對有資格成為我的伴侶,你有這個價值!千萬不要貶低自己。」
「但、為什麼是我?」
「在戲台上閃閃發光的你很耀眼,兒時在巷口看過你演出的樣子,就被深深吸引了,儘管是三流戲台、三流劇情,但Vox真摯的眼神看上去非常動人。」
Shu勾起唇角發出輕笑,笑自己年少時期的純真,也笑自己的癡狂與執著,但當時Vox努力在台上表演的模樣美得讓人驚嘆;即使台下觀眾僅有一人,他也竭盡所能展現自己完美的一面,Shu正是被他這股堅毅給吸引。
「你是那時每週來看戲的孩子?」
「後來聽說戲班散了,你也不知去向,成年後接班了Yamino家,我花了好些時間才在這裡找到你。」
「Shu……我不值。」
拒絕回答的Shu重複吻上他的唇,每當Vox開口說出貶低自己的話,便一再親吻,以致後來演變為糾纏不清的深吻,而Vox不再開口說話為止。
「一起生活吧!作為我的伴侶,作為最原本的Vox Akuma.」
「我──」
「只准你說我願意。」Shu難得行徑如此霸道,像是Vox只要再度拒絕就會再次把人親吻到看不見明天太陽似的,眼神中的堅定更是寫滿了不容拒絕。
「真是……未來請多多指教。」相視而笑,莫逆於心;當Vox認為自己已經能好好休息之際,又把自己推入被辱中的Shu卻笑得燦爛奪目,滿臉爽朗地對他說了很不得了的話。
Shu理直氣壯的說:「為了紀念心意相通,再來一次吧!」
—完